所以,她记得他的生日,记得他不能吃辣,看他给别人推荐的书。那本杂志,他现在确定,那也一定是她送的。什么都能串联起来了。他知道自己并非迟钝,只是下意识回避将那些蛛丝马迹往这方面去猜测他消失那样久,杳无音信。如果她喜欢他,他就是这个世界上最薄情、最混蛋的人。心里翻起沸腾般的痛楚,不单单是因为她此刻雾气氤氲的眼睛,还因为他意识到,世事无常,将他困在局中。他错过她太久、太久了。他再次回头去翻点那些往事,那双看着他时,总有些脉脉的眼睛;洗干净再还给他的运动服;与他共享的秘密基地;执意要请他的那顿中饭。所有吹过他们的风,所有如风一样沉默的瞬间。原来,都藏着她隐晦、珍贵的心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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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伸手,抓住她撑在栏杆上的手臂,一把拽过来,紧紧合入怀中。她额头轻轻撞上胸膛时,那种痛楚之感分毫没有消退,反而因为她如此真实存在的呼吸与眼泪,而加倍翻涌。“对不起。是我后知后觉。”他觉得呼吸都在撕扯心脏。她在他怀里摇了摇头。衬衫心口那一片被浸得温热,像一枚灼烫的印记烙在皮肤之上。他听见她潮湿的声音轻声说道“我会选择全部都告诉你,是因为这些过期的喜欢已经没有实际意义。当下和以后,才有意义”“你的当下和以后,能不能有我的一席之地”晏斯时手掌紧紧按着她的后背,他害怕她说出拒绝的话,是以立即说道“我知道。我知道你需要考虑。你可以慢慢考虑,不管多久”..“这次,我来等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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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以,她记得他的生日,记得他不能吃辣,看他给别人推荐的书。那本杂志,他现在确定,那也一定是她送的。什么都能串联起来了。他知道自己并非迟钝,只是下意识回避将那些蛛丝马迹往这方面去猜测他消失那样久,杳无音信。如果她喜欢他,他就是这个世界上最薄情、最混蛋的人。心里翻起沸腾般的痛楚,不单单是因为她此刻雾气氤氲的眼睛,还因为他意识到,世事无常,将他困在局中。他错过她太久、太久了。他再次回头去翻点那些往事,那双看着他时,总有些脉脉的眼睛;洗干净再还给他的运动服;与他共享的秘密基地;执意要请他的那顿中饭。所有吹过他们的风,所有如风一样沉默的瞬间。原来,都藏着她隐晦、珍贵的心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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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还记得,高二下学期我过生日,你送我一张明信片吗”晏斯时心口泛起一种冰雪灼烧的钝痛,他点点头。“新加坡海底世界2016年6月结业了,我还没来得及亲自去一趟”她好像就是在得知结业的消息时生出了放下的念头。再怎么努力追赶,追不上广阔世界,人世如潮。走散的人永远走散,所有繁华到最后都有尽头。夏漓转过头,隔着眼里泛起的茫茫大雾去看他,“是的,晏斯时,我是喜欢过你好多年,从第一次见面开始。你能想到的很多次偶遇,都是我处心积虑的结果,包括那天你过生日。我们去图书馆那天我就偷偷记下了你的生日,后来我又偷看了你的歌单那天为你放歌,我计划了好久。我也猜到了你可能会在钟楼的教室”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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夏漓往栏杆上一趴,望着黑沉的河水经过脚下,两岸的灯火映在水中,星星点点又沉沉浮浮,像她此刻的心情。“该从哪里开始说呢。”...她觉得此刻还有一个十六岁的灵魂住在身体里,才让她矛盾又纠结,心脏像皱巴巴的信纸,写满了无人阅读的心事。最终,她开口,声音里染着一点潮湿,“15年冬天,有个同学去北城出差他是从我们七班转到你们国际班的。我请他吃饭,顺便打听你的下落,他跟我说,听说你在加州理工大学读书。16年3月,我趁出差去了趟洛杉矶。行程很赶,我只能抽出一天的时间。那一整天,从早到晚,我都待在来往人流最多的那条路上,远处每出现一个男生,我都会想,那会不会是你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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夏漓这时候抬头看向他,说“你过来帮一下忙”...到了树下,晏斯时放了她鞋,接过她递来的布条像是从什么红色横幅上剪下来的一段,剪得不甚整齐。布条上拿黑色记号笔写着,愿晏斯时永远记得归处。他看着这行字,没有说话。 心里想道,你就是我的归处。阿永催促“快挂起来”夏漓说“挂高点。”晏斯时踮脚,捉了范围内最高的一根树枝,将那红布条绕了一圈,打个结,系紧。海风吹过来,那红布条随之招摆。晏斯时想到那年古柏苍翠,香灰弥散,她被冬日的寒风吹得鼻尖泛一点红,眼里亮晶晶地映着被他挂在高处的布条。那上面是她的祈愿,愿所愿得偿。他低头看向夏漓,她跟阿永都正望着那布条,似是很满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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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让他一点一点想起了很多高中的事;和她在一起,才觉得社交不算无聊,尚有意义;她让他觉得自己是真的已然回到正轨,因为他产生了对亲密关系的渴望。她很温柔,但其实柔中带刺;她也很漂亮,眼睛尤其。她好像是他与世界的一根纽带,通过她,他可以拥抱世界上的更多,虽然他依然觉得大多数事情都很无聊。和她分离片刻就觉得焦虑,渴望长时间待在一起,哪怕什么都不做,哪怕只看着她睡觉。她好像一直很缺觉,这正合他的心意。他没谈过恋爱,不知道怎样的节奏才算合适,这样早地就送玫瑰,是否唐突。可又觉得别的花与她不相称他对她没有玫瑰之外的心情。他不怕坦诚,他对她有性的冲动。但从未主动地幻想过她,因为害怕亵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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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他前天的飞机回国,我晚上给他发了消息,约他吃饭,但直到现在,他都没有回复。他手机也一直关机。去他住处找了,人也不在。也问过方舒慕我们一个共同的朋友,还有其他同学和朋友,甚至问了晏家的人,还有他的心理医生,都说这两天没跟他联系。公司这边也问了,说请了三天年假。”夏漓听得愣住,心脏直朝着不见底的深渊跌去。...夏漓心乱如麻,没仔细分析闻疏白这番话,只低头去解锁手机。大拇指起了一层薄汗,指纹解锁失败,输密码,又输错一次。对话列表翻不到了,只好直接搜索他的名字。点进去,也没斟酌,飞快打字你在哪里?她能感觉到自己全身发凉,尤其是手指,打字时几分难以自控的颤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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夏漓兴奋地踩着积雪,又伸手去接天上落下的雪花。她跑得深一脚浅一脚,及踝的长羽绒绊了一下,她干脆跌下去,直接躺倒在了松软的雪地里。尽兴地大口呼吸。有咯吱的脚步声靠近,夏漓呼出小团白气,看见上方的视野里,出现了晏斯时。他伸手要来拉她。她伸臂去够他的手,碰到了微凉的手指,一把攥住,使劲一拽。晏斯时身体微微失衡。她那一点力气,根本不足以拽倒他。但他顺势倒了下来,倒在她身旁。夏漓偏过头来看他,因为这与冬季无异的寒冷空气,和方才的跑动,她面色泛红,鼻尖更是。脸上带着笑,眼睛亮晶晶的。晏斯时看一眼手表。最后五秒。“生日快乐。”夏漓忘记说“谢谢”,因为一颗心脏几乎在他此刻深邃的眼睛里沉没。他是闯入夏至的一场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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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扫了一眼衣柜,就从中挑出了一条连身裙。珍珠白色,裙身部分材质轻盈,吊带是一条细细的珠链,她怕会断,买回来之后还特意去找裁缝,将串珠的棉线换成了透明鱼线,接缝处再额外做了加固。这裙子平日通勤没有机会穿,今天过生日,它恰到好处。... 车已在门口等候。夏漓上了车,吹着带一点香气的干燥空调风,此时此刻,终于有了过生日的心情。 晏斯时启动车子之前,将放在排档上的一只纸袋递给她:“没时间专门吃晚饭了,你饿的话可以先吃点东西。”纸袋里是一些培根卷、三明治和面包等方便入口的简餐,还是温热的。杯托里,还放了两杯热饮,一杯是咖啡,另一杯是热果汁。“你刚刚去买的?”夏漓问。“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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